我国古代烟花制作技艺精湛 燃放效果唯美令世界惊叹
今年北京冬奥会的开幕式和闭幕式上,异彩纷呈的烟花表演,让世界见证了“中国式的浪漫”。烟花又名烟火、焰火、礼花等,由火药中掺入适当的药剂制成,燃烧时可产生声、光、色等效果。我国烟花制作历史悠久。南宋文人周密所撰《武林旧事》卷二所载“宫漏既深,始宣放烟火百余架……效宣和盛际”,可反映我国至少在北宋宣和年间(1119—1125年)就有烟花了。波斯(今伊朗)商人阿克巴尔于1516年(明正德十一年)所撰《中国纪行》第一章“去往中国之路”载有:“这个国家里老少都会做火药。烟火、爆竹是很普通的东西”。易知至少在明代,我国就已是烟花大国。不仅如此,我国古代烟花制作技术精湛,燃放效果唯美,令世界惊叹。
从烟花制作技艺角度而言,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法国传教士金尼阁所撰《利玛窦中国札记》第三章对明朝的烟花技术做了评价:“他们制作焰火的技术实在出色,几乎没有一样东西,他们不能用焰火巧妙地加以模仿”。
事实上,我国明清时期的烟花制作技艺极其高超。约成书于元末明初的《墨娥小录》,其“配烟火戏剧”部分,记载了二十余种烟花的配比。利用硝石(硝酸钾)、硫磺、木炭等药剂的不同比例组合,使得混合物的燃烧速度、爆炸性能各有不同,可形成不同特色的烟花。清代医药学家赵学敏(1719—1805年)撰写的《火戏略》一书,对烟花原料的提取、药剂的配合、燃放技巧等内容,进行了更为详细的解读。如书中“衣浆”部分,记载了掺入不同的材料,可呈现不同的火焰色彩:“棉花屑光则紫,铜青之光青,银硃之光红,铅粉之光白,雄精之光黄,松煤之光黑”。其中,“棉花屑”是指棉花衣硫液浆;“铜青”是指铜器表面的绿色物,主要成分是碱式碳酸铜;“银硃”为人工制成的赤色硫化汞;雄精即雄黄,主要成分是四硫化四砷;松煤的主要成分是碳。有了上述材料的掺入,才有了烟花的绚丽多彩。
烟花在燃放时,不仅可呈现多彩的火焰,还可在空中形成丰富的图案,这也是我国传统烟花文化的一大特色。当时来华传教士或使者所撰的回忆录中,对此多有记载。
葡萄牙传教士安文思所撰《中国新史》第六章“中国人的礼节、典仪和节日”,记录了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元宵节晚上的烟花:“似舟,似塔,似鱼,似龙,似虎,似象,一般有上千种令人惊奇的烟火”。苏格兰旅行家约翰·贝尔所撰《从圣彼得堡到北京旅行记(1719—1722年)》第十一章记录了清康熙六十年(1721年)元宵节期间,圆明园畅春园燃放烟花的图案:“一枚烟花弹飞入空中,迸发成无数盏点亮的灯笼,色彩纷呈的烟花在半空中散开,形成一幅绝妙的画面”。而朝鲜文学家朴趾源所撰《热河日记》中卷四之“山庄杂记”,则描述了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八月中旬,他在热河(今承德避暑山庄)看到的“梅花炮”烟花时的情景:“万炮齐发,天空中犹如出现朵朵盛开的梅花;形态各异的飞鸟出现在空中,或飞翔,或啄羽,或逐蝶,或衔果;随后空中又有各种神佛造型,或乘舟,或驾鹤,或负剑,或擎葫等,令人目不暇接”。
对中国烟花燃放效果的盛赞,亦多见于多位来华人员的回忆录。《中国新史》第六章用“发誓说那是天然的东西而非仿造”一语,来形容栩栩如生的仿葡萄藤火焰造型。意大利传教士马国贤所撰《清廷十三年》第十一章描述了某年新年,他受康熙皇帝邀请,在畅春园观看烟花表演的场景,并用“所有被邀请的欧洲人,从来没有在他们自己国家看过如此好看的东西”来形容他的感受。乾隆年间的英国使臣马戛尔尼、巴罗所撰《马戛尔尼使团使华观感》第五章回顾了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八月中旬,他们在热河观看烟花表演的场景,并表达了赞美之情。
由上可知,我国古代优秀的烟花文化,为人所称颂。不仅如此,其中包含的物理、化学等知识,以及古代工匠精湛的制作技艺,都值得我们学习与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