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讯:【能源圆桌派】能源安全应追求体系化安全

编者按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在当前安全问题复杂艰巨程度明显加大的形势下,切实保障能源安全是贯彻落实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重大举措。国防大学林东教授在《光明日报》上陆续发表了关于高维度战争、体系战、数智化战争等系列文章,传递的“高维度”“体系战”等理念映射到能源安全问题研究上,为能源系统追求体系化安全提供了思路和方向。为此,《中国电力》公众号特别邀请了刘俊、毛吉康、徐志成、孙广增等4位研究者,以“能源圆桌派”的形式,分享他们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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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圆桌派

【主持人】:

林东教授提出的体系化安全对能源安全研究有哪些启发?

刘俊

新形势下能源安全问题研究迫切需要升维思考。目前,在较低维度来看能源系统,可以说是能源系统正在经历从机械化转向信息化的阶段,而能源安全正在经历从碳基安全转向硅基安全的阶段,但这个认识显然是不够的。新形势下保障能源安全,不亚于要打赢一场高维度的现代化战争,如果我们对能源安全的认知停留在低维度,相应的举措也停留在物理空间,而对手已然提前布局体系化建设,并在高维度认知上识别我们能源安全的脆弱性和薄弱点。在国家安全面临日益复杂严峻的形势下,我国能源安全可能面临降维打击的风险。

徐志成

众所周知,形势使然,单纯的能源供应保障已经不能满足现代社会对能源安全的需求,现代的能源安全更多是体系化安全。一个完善的能源安全体系应是一个有机整体,各环节之间相互协调、支撑,形成一个完整的多面体。

孙广增

能源既是经济社会发展的物质基础,也是国际竞合的战略手段,无论着眼经济-能源-环境宏观体系,还是立足能源系统本身的复杂特性,能源安全作为总体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天然具有体系化属性。体系化的思想映射到能源安全领域对我们的启示是能源安全不只是煤炭、油气、电力等多能源品种的拼图组合,更应该是思想认知、能源实体、数据信息等多层次的融合。

【主持人】:

能源安全追求体系化安全应重点关注哪些方面?

刘俊

要实现能源安全的体系化认识,可以结合新型工业化的发展阶段来定位,未来的能源安全体系要充分考虑智能化在各方面的渗透。比如,在识别能源安全风险时,既要聚焦能源系统本身日益庞大复杂后,影响能源安全的变量多且不确定性大的特点,又要关注经济系统、互联网络、地缘政治等方面的变量发生变化并传导到能源系统,这都需要智能化的态势感知、数据整合、高效计算、智能决策,以提升能源安全的自主性和适应性。

毛吉康

追求体系化能源安全,一是要统筹考虑国家各资源、各要素,充分利用国防、经济社会、科技各领域资源为保障能源安全做贡献。能源发展规划以安全为指引的设计,要为国家各领域的发展规划提出相应的建议;二是要在关注可靠可承受供应的安全思维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对更多的导致能源不安全的其它因素的关注,以及能源不安全造成的经济安全等问题。供应安全思维下一般关注供应价格、供应中断或运输受阻等情况,体系化思维下要进一步关注一些气候等不确定性因素,还有就是我们一般会忽略的因素,比如观念因素。比如我们的观念受到国际流行观念的影响有可能对我们国家能源战略的走向产生很大影响。能源不安全可能导致国家其它领域的不安全,这也是能源安全体系化思维应注重的。比如我国清洁能源产业目前受到较大的国际打压,产业本身对国际市场依赖较大,国际市场受挫可能引发失业率攀升等能源民生问题。徐志成

“体系安全”不等于“系统安全”,不能简单认为体系安全是追求大而全的系统安全。新型能源体系的体系安全不能单纯认为丰富能源供给的多样性就能解决问题,丰富能源品种只是解决能源安全的一个“量变”,并未带来更高维度上的“质变”。能源的体系安全除了传统的产供储销等物理环节,还应包含气象安全、网络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民生安全等新维度。同时,能源的体系安全更多强调各系统之间的全息感知、控制、融合、自组织等由此产生出来的新型能力。

【主持人】:

如何在更高维度上体系化提升我国能源安全保障能力?

刘俊

要体系化地提升我国能源安全保障能力,就要不断提升能源系统的抗打击能力和快速恢复能力。类比军事领域的军事演习、红蓝对抗模式,加强极限情景下能源安全保障能力的极限测试,找到我国能源安全的风险点和薄弱点,并采取切实举措予以补强。目前,能源电力行业已经关注到了网络攻击、核心技术等“中断”风险点,并开展了攻防演练,如果从高维视角来审视,攻击的力度和影响比较有限,攻击的强度和复杂性还需要进一步提升。从体系化的视角来审视,我们的能源安全尚未形成跨领域、跨系统的体系化防御,相应的措施主要是分散在能源的各个子系统中,对各子系统之间、外部复杂系统的风险耦合与传导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需要在更高维度上多花硬工夫。

徐志成

构建不同极端情景下的多个“最小可行系统”是保障体系安全的重要方面。体系安全不等于不故障,更多要求极端情景下的核心可持续运行能力以及快速恢复能力。在规划建设新型能源体系阶段应将极端情景下的“最小可行系统”纳入考虑;且为了提升新型能源体系的风险韧性,应构建具备多个分布式“重心”的最小恢复系统,避免“最小可行系统”存在单一化的“硬伤”。孙广增在进攻层面,一是体系渗透战实现整体突防,映射在能源安全领域体现为识别感知能源体系的脆弱结构。二是体系操控战实现整体支配,映射在能源安全领域体现为通过能源资源供给、能源科技、能源金融等手段提升对手的对外依存度以掌控其能源命脉。三是体系瘫痪战实现整体失能,映射在能源安全领域体现为风险连锁反应的动态过程。

在防御方面,一是体系监测战进行整体安全排查,映射在能源安全领域体现为提升能源安全稳定性,保障网络安全、基础设施安全及本质安全。二是体系防控战实施整体清除入侵,映射在能源安全领域体现为通过推动新能源对油气的清洁替代、突破能源科技领域的卡脖子技术、发展关键矿产资源循环经济等手段确保能源资源供应自主可控;三是体系修复战维护整体运行稳定,映射在能源安全领域体现为增强我国能源安全保障的总体裕度和整体韧性,保证能源系统存在一定的“黑启动”能力。

专家介绍

刘俊,国网能源院能源战略与规划研究所副所长。主要从事能源发展战略、电力发展规划、可再生能源消纳、碳达峰碳中和实施路径、新型电力系统等研究工作。

毛吉康,国网能源院能源互联网研究所专家。主要从事能源国际政治、全球能源治理、能源国际投资贸易等研究工作。

徐志成,国网能源院能源战略与规划研究所高级研究员。主要从事能源战略、电力规划等研究工作。

孙广增,国网能源院能源战略与规划研究所中级研究员。主要从事能源电力规划、能源交通融合、能源转型风险等研究工作。

(来源:中国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