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科技馆城植物王国|天天速讯
本文内容来自北京市科学技术协会主办、北京科学中心承办、北京科技报社协办的首都科学讲堂。讲堂每周邀请院士专家开讲,弘扬科学精神,帮助公众树立科学思想,掌握基本科学方法,了解必要科技知识。
是谁,独具慧眼,让曾经公认“已经绝迹”的植物重新“活了”过来?是谁,开学术之先河,让水杉真正有了自己的中文名字?是谁,不断研究保育技术,让水杉连木成林?……这些鲜为人知的故事曾藏在植物的王国里,却又被一位位细心的中国科学家发现、看见、挖掘出来。如屹立不倒的水杉一般,这些科技工作者们用他们的坚守和执着,让世人听到世界植物史上的中国声音,让人类对植物的认知不断更新,让植物更好地生活在地球上。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本期首都科学讲堂邀请到国家植物园科普馆馆长王康,让我们在他的带领下,一起走进绿意盎然的国家植物园,学习春花夏草背后的生命奥秘,了解科技工作者在植物学研究和科普领域所付出的努力,聆听园区在生物多样性保护、植物迁地保护和科学研究、提升公众科学素养等方面所取得的成果。
主讲嘉宾:王康
教授级高级工程师
国家植物园科普馆馆长
北京植物学会副理事长
▲“探秘科技馆之城”系列之走进奇妙无穷的植物王国(上)
▲“探秘科技馆之城”系列之走进奇妙无穷的植物王国(下)
姹紫嫣红的春夏花园在国家植物园的碧桃园内,可以看到二色桃、菊花桃、垂枝桃、寿星桃、帚型桃等众多不同品种的桃花,环肥燕瘦、各不相同。独具特色的它们,即使是非专业人士,也很容易从外貌上进行辨别。按照树形,桃一般可分为4种,直枝桃、垂枝桃、帚型桃和寿星桃。直枝桃是平日里最常见的类型,枝条向斜上方生长,节间较长,大部分桃树都属于这一类型。垂枝桃则与之不同,其枝条下垂,树冠呈伞形,姿态独具韵味。帚型桃则枝条紧密,犹如倒置的扫帚,纵向延伸直指天空。相比其他种类,寿星桃则相对低矮,节间距离较短,花朵排列紧密,看起来分外茂盛。
在依据枝条形态进行分类的基础上,再根据叶子、花瓣的不同颜色、形状以及重瓣的程度等,还能将桃细分出很多品种。其中,相对容易辨别的是同属于直枝桃的二色桃和菊花桃。前者名副其实有着“一树双色”的奇景:新开的花朵呈浅粉色,一段时间后,颜色会逐渐加深,同树桃花却有着不同的开花时间,打造出奇特的“双拼”美景;后者则花瓣细小,与大多数桃花偏圆形或椭圆形的花瓣差异很大,反而和菊花花瓣相似,因而得名菊花桃。
除浪漫满溢的桃花之外,香气浓郁的丁香也十分惹人喜爱。丁香叶片对生、花冠开裂,常有4个裂片居于其上,有时会有5-7个,甚至更多,其特点鲜明,十分易于识别。
每年4月中上旬左右,华北紫丁香率先在国家植物园中盛开,待其开始凋谢之时,欧洲丁香和小叶丁香则进入了盛花期,展现出漂亮的姿态和迷人的香气。此外,丁香园内还种有花期更晚一些的暴马丁香和北京黄丁香,从而使园内景观更为丰富多样,且具有连续性,可将丁香园观赏期延长至5月上旬。
漫步丁香园中,还能发现有其他植物住于其间,如同时拥有“颜值与能力”的文冠果。它具有神奇的“变色”能力,初开放时,花朵中心为黄色,但一段时间后,就会变成红色。天气晴朗时,从树下仰望,能看到白色的花瓣和中心或黄或红的色彩,再辅以湛蓝的天空,交织成一幅五彩缤纷的图景,可谓美不胜收。
▲晴朗天空下的文冠果
▲文冠果的花
文冠果不仅颜值不凡,而且具有良好的适应性与实用价值,其生活在十分干旱的地方,非常耐瘠薄,果实可以用来榨油。然而它却有着“十花一果”的特点,尽管花很繁盛,但结出的果实却不多,因为它的雌蕊会败育。因此,尽管它的果实含油量很高,但数量却不多。而之所以得名文冠果,正与它的果实有关,因其果实成熟后,开裂的状态和古代文官的官帽十分相似。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自古以来,牡丹就以其雍容华贵的气质和斑斓绚烂的色彩为众人所喜爱。牡丹之所以被认为是“人间富贵花”,与其花朵之大关系密切。驻足牡丹园内细细观察,能发现它花瓣很大,其中的雌蕊和雄蕊众多,甚至偶有大如人脸的盛况。
▲盛放的牡丹
进行辨别时,不少人常会将牡丹与芍药混淆。其实,最主要的分辨之法并非仔细观察它的花朵,而是看它是木本还是草本,前者为牡丹,后者为芍药。也可以通过观察它们的叶片进行辨别,牡丹的叶片会稍有裂开,而芍药则边缘光滑。由于牡丹的花期比芍药早一些,所以在同一园区内,一般会先见到牡丹盛开,后见到芍药盛放。
中国牡丹栽培历史悠久,牡丹资源丰富,包括西北牡丹、中原牡丹、阳山牡丹、滇牡丹等,不同的种类适宜不同的气候条件。例如,阳山牡丹喜爱湿热天气,适宜在长江流域生活,但若将西北牡丹挪至长江流域,它很可能无法生活。
植物界“活化石”与“大熊猫”的传奇故事潺潺溪水流过的樱桃沟里,植物界“活化石”水杉笔直地矗立林中。或许鲜有人知,水杉的发现经历了神奇又曲折的过程。
▲水杉林
1941年,日本学者三木茂博士在他发表的一篇论文中建立了水杉的化石属名,即Metasequoia,名字中的Sequoia指的是北美红杉,与源自希腊语的前缀“Meta-”放在一起,意思是说化石上的植物与现存的北美红杉很像,但依然有所区别。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种植物早已灭绝,在地球上不复存在。
两年后,供职于农林部中央林业实验所的王战在去神农架考察的路上,偶然获得了“神树”的消息,继而在湖北省利川市谋道镇发现其踪迹,并提取了标本。经过简单辨别,他认为其是水松,便放置一边。
1945年夏天,中央大学森林学系技术员吴中伦偶然发现这一标本,认为其应是一种新植物,便交由本校郑万钧教授进行鉴定。
1946年2月,郑万钧派其研究生薛纪如再次采集标本。同年4月,郑万钧将标本寄往北平,交给静生生物调查所所长胡先骕教授征求意见。很快,胡先骕在助手傅书遐的协助下将郑万钧寄来的水杉标本鉴定为Metasequoia,认为这就是日本学者三木茂在化石上看到的植物。随即撰文寄给《中国地质学会志》,5月18日,胡先骕的文章被收录并于当年12月发表,这也是“活化石”水杉发现的首篇报道。
在此之后,众多植物工作者前往发现地采集标本与种子,并将种子送往全世界的许多著名植物园。
更为特别的是,水杉的发现过程“触发”了植物学历史上少见的特殊事件,即将最早用来命名化石的名字,用于命名依然存活于世的植物。这是因为植物命名法规定,现生植物具有优先权,可以将名字从化石身上“夺回”。
时至今日,虽然有许多国家栽培水杉,但总体来看,水杉的野生分布依然十分狭窄,仅有两三个地方有野生分布群,生物多样性也不如想象中丰富。但正是这几个小小的野生种群,给全世界带来了叹为观止的美好享受。不论是将其栽在水边还是种在山谷,都能营造出壮观的浓浓绿意。
宿根园内,一阵微风吹过,无数“白鸽”仿若在枝头振翅飞舞……这种奇观来自于国家植物园的一棵独苗——珙桐。
▲珙桐
作为新生代第三纪的孑遗植物,在第四纪冰川时期,地球上大部分地区的珙桐相继灭绝。幸运的是,生活在中国西南地区的珙桐活了下来,成为了植物界的“大熊猫”。
对于有着“中国的鸽子树”之美誉的珍稀植物珙桐,许多人都会好奇,长于其上仿若“白鸽”的部分究竟是不是它的花朵呢?其实,在植物学上,其白色的部分并非花朵,而是它的苞片。可以将其理解为叶子,却不行使常见叶片光合作用的功能,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花序上的花粉,并为昆虫授粉营造良好的环境。西南地区春季多雨,宽大的苞片可以为传播花粉的昆虫遮风挡雨,吸引它们前来躲避,雨停离开之时,昆虫再将花粉带给另一棵珙桐。
尽管珙桐在北方非常稀少,但在西南地区,尤其是四川、云南等省份的很多地方,它已经成为一种行道树。但不得不承认,珙桐的栽培过程确实十分困难,因其果实需要沙藏,两年左右才可以生根、发芽,而且在生长过程中,也需要细致入微的照料。
密不可分的植物与人类从神秘莫测的热带雨林到冰封万里的极地苔原,从绵延起伏的高山峡谷到一望无际的湖泊海洋,到处都有植物的踪迹。自古以来,植物一直在默默地改善和美化着人类的生活环境,人类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植物的帮助。
身为环境中唯一的初级生产者,植物为人类助力良多,其中最重要的则是提供了果腹的必需品——粮食。在人类进化史中,粮食至关重要,正是因为人类驯化了粮食作物,才能够在不同的地球板块中改变四处游走的状态,逐渐在固定的区域安定下来,最终形成农业社会。
众所周知,中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古国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农作物起源地之一。在中国古代,关于五谷有多种说法,比较常见的为:黍(黄米)、粟(小米)、稻(水稻)、菽(大豆)、麦(小麦)。其中,前四种起源于东亚,而小麦则起源于西亚。
▲五谷
诚然,在我们目前食用的粮食作物中,也有一些是其他板块的“外来户”,比如常见的玉米、马铃薯来自美洲,高粱则来自非洲。
不论来自哪个板块,在种植过程中,植物均被人类进行了驯化,而这种驯化往往强烈地改变了植物最初的状态。以马铃薯为例,最早种植它们的其实是美洲的印第安人。最初栽培时,它是有毒的,但经过不断的栽培和选育,马铃薯逐渐作为主粮登上了美洲人的餐桌。同时,栽培范围也逐渐扩大,发展到全世界。此外,蔬菜水果、可可咖啡以及茶叶,均在生活于不同地区人们的饮食文化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深度影响饮食文化之余,植物也在服饰、建筑、艺术、医药、能源等诸多领域大显身手,处处彰显着各自的能力。棉花与亚麻、柏木与松木、黄花梨与紫檀、人参与黄花蒿、绿玉树与甘蔗……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充斥着植物的影子。
▲现代能源植物
国家植物园助力生物多样性保护2022年4月18日,国家植物园在北京正式揭牌,标志着国家植物园建设翻开新的篇章。
曾几何时,植物园建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引种栽培植物,服务于园林绿化工作。如今,随着国家植物园的成立,这一角色也在慢慢地发生转变——生物多样性保护已成为全世界共同关注的话题。
众所周知,生物多样性保护主要分为两方面工作,一个是就地保护,另一个是迁地保护。一般情况下,就地保护需要国家公园、自然保护区来实现。迁地保护的过程中,又需对植物本身、濒危机制、繁育和扩繁进行研究,而这些功能的实现就需要有植物园的助力。
借助目前的科技手段,科研人员能够很好地让部分植物生活在植物园里,待其数量有所增长后,再将它们送回原产地,回归到野外的生境中,从而实现一整套对野生植物的保护措施。
国家植物园依然保持原有为公众提供休闲游览的城市服务功能不变,只是在此基础上,还开展了包括游学、讲座、体验等多种模式在内的科普活动,为提升公众科学素质添砖加瓦。
未来,国家植物园将会持续引进人才,不断增强科研力量,并开展种子库建设。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各地植物园建设将会连线成网,共同构建国家植物园体系。
▲国家植物园(北园)正门
(本期图片、视频来自首都科学讲堂第79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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